庆云古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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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川谈人与机器协同进化 王小川讲智能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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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4月10日,原搜狗CEO王小川官宣创办百川智能――一家研发并提供通用人工智能服务的中国公司,旨在打造中国版的OpenAI基础大模型及颠覆性上层应用。

百川智能将借助语言AI的突破,构建“中国最好的大模型底座”,并在搜索、多模态、教育、医疗等方面增强,帮助大众轻松、普惠地获取世界知识和专业服务。

很多人对王小川不陌生。

王小川曾任搜狗CEO,先后主导开发了搜狗搜索、搜狗输入法、搜狗浏览器等产品,首创破局搜索的“三级火箭模式”,先后推动了阿里巴巴和腾讯战略入股搜狗,并于2017年带领搜狗在美国纽交所上市,此后搜狗被腾讯私有化收购,王小川告别搜狗。王小川先后担任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及提案委员会委员、九三学社第十四届中央委员会委员及促进技术创新工作委员会主任、清华大学计算机学科顾问委员会委员等职务,曾获1996年第8届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IOI)金牌、2014年北京市劳动模范称号、2015年北京市科学技术奖一等奖、2018年中国青年五四奖章、2019年第十五届中国青年科技奖、2019年中国电子学会科学技术奖科技进步奖一等奖、2020年钱伟长中文信息处理科学技术一等奖等奖项和荣誉。

站在多年积累之上,再创业的王小川无疑是中国AI大模型创业阵容中最受关注的人之一。王小川一直被外界称为“五道口守门员”,他来到北京二十余年,始终没有离开过清华大学和搜狐大厦所在的五道口区域。离开搜狗542天后,这一次再创业,虽然换了一个身份,但“守门之路”依然继续。

本文,甲小姐于官宣当日在五道口独家对话百川智能CEO王小川,抵达官宣背后更深一层的思考。

甲小姐:你曾评价自己很钝感,有选择困难症,一个月前你和我说这波大模型让你感觉“被架在火上烤”,今天来看,这次创业你有多少是被时代推着走的,多少是自己主动的?

王小川:最初看到ChatGPT时,我没把它理解成一个严肃科学问题,比如你问个问题它答错了,但当你要求它“think step by step”,它就答对了,我最初觉得很好笑,直到今年1月底我开始认真看,才发现通用人工智能时代到了。

对于“该不该下场”,我可能是最后一个下判断的,但对于“这是不是AGI(通用人工智能)”,我在用完ChatGPT之后就知道了,我可能是第一个这么斩钉截铁认为它是AGI的人。

甲小姐:你斩钉截铁判断“ChatGPT就是AGI”,业界更谨慎的说法是“看到了AGI的曙光”,连微软也比你的说法保守,微软的说法是“GPT-4可被视为AGI的早期版本”。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王小川:就像AlphaGo出现时我很早就确信它会赢,我是看论文的人。

甲小姐:你和别人对AGI的定义不同在哪?

王小川:现在对AGI还没定义,但我是做自然语言的,我深知语言多难。我们上学时学人和动物的核心区别是语言,维特根斯坦说“语言的边界就是世界的边界”。我的判断是,当机器掌握语言,通用人工智能时代就到来了。

你也看过侯世达写的《表象与本质》,看完之后就很清楚什么叫AGI了。掌握语言, AGI就来了――这件事的逻辑清晰,不是我作为一个企业家的鸡汤说法。

只是我原来认为光从语言做大模型行不通,必须加图,但现在发现,大模型还没加图就学会了。

甲小姐:你曾在一次访谈中说“写程序是创造生命的过程”,你对健康感兴趣,对AGI感兴趣,都是对生命的兴趣?

王小川:广义上生命分几种,AGI主要指向创造智力。人最根本的需求是“生存”,我反复讲繁荣和延续人类文明,“繁荣”指向“生”,“延续”指向“存”。我说的“生命”,既不是个体的生命,也不是AGI,而是整个人类文明――让人类文明能够更繁荣和延续是我的终极理想,我希望向文明、向生命致敬。

甲小姐:你官宣要“做中国最好的大模型”,这是个具有很强竞争意味的定位。

王小川:第一,我是不怕竞争的。你也知道奥赛是怎么卷过来的,搞搜索是怎么卷过来的,我倒不怕竞争,我只是不希望过多突出竞争,但大家非得问。我觉得更好的逻辑不是竞争,是告诉大家AGI时代已经开启了。

甲小姐:现在对AGI国外也没有形成共识,比如Yann LeCun就不认同OpenAI的一些说法,他提出“世界模型”;而OpenAI CEO提出“万物摩尔定律”,大家似乎到了一个定义新世界基本定律的阶段。你认知AGI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王小川:目前我的思考跟OpenAI高度一致,也许是被他们感染。接下来文字模型搞完之后,视觉还有更复杂的事情,有些不是现在能弄清楚的,现在可能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状态。但我想强调的是,本质上AGI不是OpenAI,不是ChatGPT,也不是某个产品,而是一个大时代。在我个人公开信的结尾有对这件事的刻画,我还是挺满意的。

甲小姐:从年初下判断这是AGI,到今天官宣创业,仅仅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你见了多少人?

王小川:不到100人。

甲小姐:这两个月你的认知有变化吗?

王小川:没什么变化,主要还是靠自己思考。我自己的大脑不是一个靠各种数据驱动的深度学习系统,我的大脑就是一个pre-training model(预训练模型),我脑子里存了很多东西,pre-train之后靠大家激活。

甲小姐:未来你会推翻现有结论吗?

王小川:至少我讲的都是我比较确认的东西,肯定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细节,但我的核心观点就是“通用人工智能时代已经来临”,这比其他都重要,我很笃定。

甲小姐:你现在进入AI native的生活状态了吗?

王小川:我还得继续强化,还不够。我现在涉及工作的内容问人,语言知识信息类的都问AI。比如我想知道“从10月30号到今天总共过了多少天”,直接问ChatGPT是最简单的,做大模型创业要开媒体见面会的建议也是ChatGPT告诉我的。

甲小姐:大模型创业,你比王慧文、李开复等人的官宣晚了不少,为什么?

王小川:因为我不想什么都没有就官宣。

甲小姐:你官宣时,个人公开信落款是“百川智能CEO王小川”,之前的组合都是“搜狗CEO王小川”,我看到那个落款时有点陌生感,这是你第一次把自己的名字放进公司名称里?

王小川:当然。我也觉得很陌生,之前和别人聊,经常一不小心就说成“我们搜狗”怎么样。

甲小姐:对你而言,把名字放进去,比自己投钱更意味深重?

王小川:是的,核心就是把自己放进去。把自己的名字压进去了,把朋友都带进去了,自己最后就是兜底的这个人。

甲小姐:你很习惯价值升维,讲过很多高境界的话,比如“做输入法是帮助人类更好地表达”“做搜索是帮助人类更好地获取信息”“语言是人工智能皇冠上的明珠”,AGI会带来人类文明的“文艺复兴”等等,但创业可能有99%的时间是在面对和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是脏活累活和权衡取舍。你已经成功了一次,再次all in,犹豫过吗?

王小川:没犹豫过。有人想做投资,而我就是要创业的。

甲小姐:这次创业目标关系到个人追求吗?比如钱、名、权力。

王小川:当你有势能去推动一件事情发生改变的时候,钱和名都不在意,只在意这件事本身。

甲小姐:官宣后你会收到很多信息轰炸,最关心什么?

王小川:我最关心的是有没有人愿意来一块儿干。

甲小姐:你的公开信留的招聘邮箱按年龄段分了组,目前团队年龄组成如何?

王小川:几个领军人物都是90年的。

甲小姐:百川团队有部分搜狗旧部,这是否会造成路径依赖?

王小川:不会。很多人可能对搜狗有误解,觉得搜索公司不够AI,其实搜狗现在有12000片GPU在跑着,70%是做推理的,搜狗是非常AI化的公司。搜狗的核心是语言相关工作,NLP是基本功,在大量文本数据中筛选高质量数据的方法和大模型是完全一样的;其次,在评价方法上,从平台输入一个问题,评价它的反馈答案好不好的标准和搜狗也相对一致,所以我们在一头一尾的原始数据治理上相对有更多经验,也更擅长对生成内容的好坏做评价。当然,大模型会涉及独有的经验和算法,但我们学起来也会很快。

甲小姐:你和业界大部分人的观点是相似更多还是不同更多?

王小川:不同的更多。很多人还是从“几板斧”的视角来考虑这件事,比如怎么搞算力,怎么搞算法,怎么找人,找人的时候大家也缺乏对生命的思考,还是在用物理方式堆明星团队。

关于招人,我的观点是不能靠“拼”团队。也许资本喜欢听把明星团队凑一块儿的故事,但公司是个生命,生命不是这么长的――它得深度融合,它的基因得交融,公司是进化出来的,拼出来的团队反而生长速度会很慢。

搭团队既要有一个融合好的团队基础,一个好胚子,也要注入更高级的基因。我最近的核心工作就是把团队理顺了,到月底我们差不多就接近50人了,下旬我就到美国去,也得去抢人。

甲小姐:你的大模型时间表如何?

王小川:第一版今年年中就训出来了,500亿参数,年底可以做到中国最好,达到GPT-3.5以上的水平。当然,这不代表我们中间没有产品发出来。

甲小姐:哪些维度可以定义“中国最好的大模型”?

王小川:基础参数量、在各个评测集上的测试效果、发布产品后的用户体验。

甲小姐:DeepMind和OpenAI虽然初始基因类似,技术都很强,但让他们拉开梯队的是DeepMind更像“AI特种兵”,把单个任务做得很好,但OpenAI最先找到了产品驱动的、scalable的玩法。所以决胜之战可能是你大模型上的“超级产品”是什么。你想清楚产品形态了吗?

王小川:我还在不断迭代,但我知道哪些东西是该有的。

甲小姐:你的超级产品会是to C还是to B?

王小川:To C,今年之内你会看到。

甲小姐:你提到会在医疗和教育两个方向做知识增强,为什么优先选择这两个方向?

王小川:语言是知识的载体。什么行业知识密集,什么行业就适合大模型。教育服务高知群体,医学生要学8年才能走进工作岗位,这明显是知识密集的两个领域。

甲小姐:和李志飞对话时,他说大模型公司的首席科学家第一年会非常难受,看到别人的“孩子”已经满地跑,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周围很多人会不断问你孩子什么时候出生?你要权衡应该快速发布抢占时间窗口,还是更有定力先把产品做到足够好,你对节奏怎么把握?

王小川:可能看到别的“孩子”跑出来了我会有压力,但我不会难受,因为我和团队在一起,跟他们一块同进同出、同吃同住,知道他们的状态,他们的决定和我的决定是一体的。

甲小姐:重要决定不该是一把手工程吗?

王小川:是一把手工程,但要同欲同心。

甲小姐:你现在设计技术、战略、商业模式时,是完全独立思考,还是对标OpenAI?

王小川:首先我很尊重OpenAI,他们都是很聪明的人,但我更愿意自己想好后根据OpenAI的做法来自我验证,这是一个校对、校准的过程,而不是抄袭或参考。

甲小姐:你的路径和OpenAI有什么区别?

王小川:他们可以用几万张卡跑模型去通向AGI,但有些深水区他们就不碰了,比如搜索、医学,他们可能躲着走,但我要去碰这些东西,我需要更考虑落地应用。

甲小姐:早早关注落地应用可能会让你很难纯粹实现AGI。

王小川:国内都难。

甲小姐:以你的禀赋,也许你有能力像OpenAI一样一往无前地做纯通用人工智能?

王小川:资源、能力到了才行。我之前提出过若干今天看起来自己都觉得非常惊叹的技术创想,比如我之前想过怎么预测下一个词,怎么预测视频的下一帧,但团队做不到,就放下来了。

甲小姐:“团队做不到”指什么?

王小川:首先,网络结构的设计需要科学家,不是工程师就能做的。国内能搞网络结构的人屈指可数,杨植麟搞一篇东西在国内简直就已经(牛得)不行不行了。第二是确实烧钱,这是信仰层面的事,你需要能得到无限资金供给,我觉得现在还不具备。

甲小姐:搜狗时期你很擅长斡旋于大厂之间创造合作,接下来有没有想过找一个中国版“微软”,和大厂共舞?

王小川:我觉得不能照抄openAI,文化不一样,角色不一样。OpenAI有几万张卡跑模型。我们为什么经常有悲观主义?因为你想要和OpenAI一样。

甲小姐:大家只是期待想看到一个团队像他们一样能非常纯粹、没有太多现实约束地一路直奔AGI。

王小川:那团队要打过仗,练起来才行――你要相信团队能干这事,团队要相信你指的方向是正确的。这两个条件成熟才能做,这些东西是需要被验证的。否则你给我钱,团队hold不住,我在搜狗的时候这些是不成熟的。

甲小姐:国内很难再出现微软和OpenAI这样的组合吗?

王小川:有点难,也许以后会有。微软和OpenAI的组合里不是缺微软,是缺OpenAI。OpenAI用了7年时间孤独地做AGI,直到微软看见它,并且相中它。

甲小姐:对你这次创业来讲,钱的问题是不是问题?

王小川:我大概估算过,只是从0到1起步,5000万美元就够了,但要持续做到最好,大概需要3-20亿美元。

但人比钱重要。这个领域不会像之前打车、外卖一样,钱能直接转化成市场份额――今天的钱你可以买楼,你可以买卡,你可以买人,但它都不直接变成市场份额,也不一定有那么多网络效应。

甲小姐:中文语料质量是挑战吗?

王小川:不会,训练肯定是中英文结合,中英文之间也不是翻译的关系,就像一个小孩,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美国人,小孩不需要翻译,很自然就会了。

甲小姐:算力是问题吗?

王小川:现在谈到算力,人们总有好多假设在里面,比如你需要弄1万张A100显卡。可你为什么要1万张?你要先想清楚。算力这件事其实打开看都是有办法的,而且几年后中国芯片企业也会有突破,这一点我特别有信心。

甲小姐:如果超级产品出来,算力不够怎么办?

王小川:那就是幸福的烦恼。

甲小姐:安卓生态和苹果生态,你更希望百川智能接近谁?

王小川:如果非要选的话是苹果,我会往C端做。

甲小姐:你对封闭创新更感兴趣?

王小川:我觉得这才是象征综合能力的做法,而不是单点能力。安卓开源是工程师就可以搞的事,但C端是一个更复杂的系统,苹果比安卓更综合。

甲小姐:在AGI时代,“做安卓还是做苹果”这个问题过时了吗?

王小川:这个问题可能还会有,但不是我最喜欢视角。我是从“人本”来看的――人究竟该怎么跟机器相处,这是我关心的问题。从这个角度出发,我更知道C端要什么。

甲小姐:有人说“做出中国的ChatGPT不难,但是做成中国的OpenAI很难”。硅谷有很多厉害的人可能宁愿选择加入OpenAI也不愿自己单挑,他们追求AGI的梦想似乎大过了对入场姿势的选择。

王小川:硅谷对于改变世界、创造不同的心态会好很多,千团大战这种事他们是不会干的,我们还是受儒家文化影响,总希望出人头地、赚钱。

甲小姐:你觉得中国AI大模型团队最终会形成“一小龙”“四小龙”还是“四十小龙”?

王小川:不知道。在短期内,创业公司真能做大模型的可能就5个以内,大厂的标配是一人做一个。

甲小姐:你对全球AI产业接下来的趋势有哪些判断?

王小川:现在盯着OpenAI往下干就是趋势(笑),他们是人类的希望,大家都围着他们转。

甲小姐:对于AGI,你是完全乐观,还是带有悲观主义成分?

王小川:美国在研究上确实遥遥领先,但在商业应用里面,我认为追上的机会就大了。

甲小姐:听说你今天(2023年4月10日)下午2点之前都非常忙,在忙什么?

王小川:我昨天晚上写官宣公开信写到凌晨四点多还没写完,睡到早上八点又接着写。

甲小姐:你的公开信ChatGPT参与了吗?

王小川:没有。

甲小姐:你现在的状态和当年在搜狗时不太一样,humble了很多,感觉“紧箍咒”扔掉了。我回看了一下你卸任搜狗CEO的告别信,你说“感谢曾经极致努力的自己,把全部的爱奉献给了搜狗,自己即将去爱亲人、追寻爱情,为大众健康作出贡献”。再创业做百川智能,这些还能实现吗?

王小川:还好,离开搜狗这两年我更接纳自己了,我现在和过去两年比又放松了一层,和世界的连接更轻松了。在搜狗时你作为CEO总会说我们人才很充分了,我们想得很清楚了,我们事也干得很漂亮,你不断传递你是完美的这种状态,但创业不是这样――你会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大家帮忙,这样一种心态对我而言是进步的,可能几位大佬不会这么搞。

甲小姐:现在你对这次创业的感觉已经从“被架在火上烤”变成“围着篝火跳舞”了?

王小川:我现在的感受很真实。越来越多人进场,我既不是非要秒掉他们,但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这是一个很好的状态,反而让我感觉很松弛。

甲小姐:创业九死一生,你会害怕自己的光环消失吗?

王小川:暂时没有,这个问题不到那个时候没法回答。就像我们都说不害怕死亡,但死亡真正来临时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甲小姐:你一直是个“做题家”,人们给你出一道题,你会做到世界第一,但你不一定是“出题高手”。AGI这条道路,你很快就会进入无人区,当没有人给你命题时,你怎么办?

王小川:“怎么去延续人类文明”不就是一个问题吗?

甲小姐:这个问题太广大,很难收敛到具体的做法。

王小川:也许我的答卷和别人不一样,但至少到今天为止我已经自问自答好多问题了。就像我写AGI和工业文明的关系,和互联网文明的关系,和文艺复兴的关系,我都已经回答这些东西了,但别人还没问过。

甲小姐:你今天反复提到“人文”和“人本”,让这次创业有了某种感性色彩,这背后有更深的思考吗?

王小川:现在大家老问机器把人取代了怎么办。有些人一直喊怕被取代,但当你问他用ChatGPT了吗,他还没用。

“找到自我”这件事,对很多人而言是很困难的,包括我们做这件事的意义到底在哪?好多人创业是因为这个事很牛,或者这个事大家都愿意做,但我们是希望寻找终极答案。

与此同时,我们还是在脚踏实地做事的。我对这件事的思考深度超过了很多人,有些人还没意识到这是时代变化,而且相当于把以前所有时代加起来的变化。我们正在创造一种新的生命,它和石头、蒸汽机、电脑的出现都不一样,以前都是工具,但AGI不是工具了――它是你的伙伴,新的朋友,是人类进化的下一个阶段。

甲小姐:《生命3.0》这本书把生命分成了3个阶段――生命1.0是40亿年前开始漫长进化而来的所有生命物种,生命2.0是十万年前出现的智人,可以通过语言和学习来改写自身的“软件”,但不能改“硬件”;生命3.0是人类可以改写自己的“软件”,也可以改写自己的“硬件”。

王小川 :AI只是改写了软件。

甲小姐:改写硬件是另外一拨人做的,比如基因编辑,但各个技术在高处汇合。现在看起来,人类文明要进入下一个寒武纪大爆发的时代了。

王小川:我们常说“上帝”有两种,一种“上帝”无所不能、什么都管;一种“上帝”在创造一个世界后,这个世界就自行运转了。人也是这种状态――一方面创造一个生命,像“上帝”般的位置,但创造出来后就放手让它自己运行了。

甲小姐:“上帝”可以指代我们所追求的终极真理,它preload(预加载)人类世界,我们再去preload下一个世界,层层嵌套。

王小川:也许“上帝”就是我们的preloader(预加载程序)。

甲小姐:你和孙宇晨有一段旧事:2019年,孙宇晨在朋友圈回忆2014年与你的一场会谈节目,他说“永远忘不了他看我这打量骗子的眼神,他说我肯定会失败,和我录制节目是耻辱,最后甚至没法录下去。”孙宇晨嘲讽说,距离那天不到三年,自己公司的市值已经超过了搜狗。你后来回应孙宇晨,“什么叫成功?什么叫骗子?每个人有自己的定义。有的人以为是身价,有的人以为是市值。放到历史长河里,云淡风轻。用极致理性追求真理的科学家,用极致感性追求美的艺术家,以及用大爱对世界或民族做出的贡献的英雄,才能永垂不朽。 ” 我观察人们的人生目标最大的区别在于评价自己的时间尺度不同,有人追求cash(现金),为了这辈子,有人追求asset(资产),为了自己的孙子,有人追求legacy(遗产),为了世世代代。你追求什么?

王小川:核心要回答三个问题: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我是谁?我跟世界有什么关系?

甲小姐:不是所有人都好奇。

王小川:反正我是好奇的。我对娱乐化没什么感觉,比如我能做头条,但我做不了抖音。如果这次创业我们做成了,我们就有机会在中国做一家能真正有技术理想主义的公司。之前没有这种条件和能力,但我有意愿,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是让我愿意去大干一场的最大动力。

甲小姐:你理想的AGI,是信马由缰地做一个未知生命,还是去复刻一个人类生命?

王小川:AGI跟人的生命是连结在一起的,要把整个人类文明当作一个生命来看待。

甲小姐:很多人用对立视角比较机器文明与人类文明,但你所说的人类文明已经包含了AGI――相当于一个海洋生物爬上陆地,虽然进化了,但依然是同样的文明,而不是上了陆地就抛弃了海洋。

王小川:是的。

甲小姐:横向对比所有世界级前沿科技议题,AGI是你眼中“皇冠上的明珠”吗?

王小川:这取决于AGI能不能解释人的生命,是否能让所有生命获得一种更大的文明,从繁荣和延续人类文明这个角度来看,AGI是很有意义的。

甲小姐:你一直提“技术理想主义”,你怎么定义“技术理想主义”?

王小川:首先,把技术做好就是目的,而不是用技术去服务商业化;第二,先相信再看见,而不是先看见再相信。

甲小姐:在当下创业环境看,技术理想主义者是一个有利的词吗?

王小川:我认为任何领域都可能入“道”,茶有茶道,花有花道,而极致的技术理想主义者一定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甲小姐:无论走哪条道路都能登上珠峰,但在通往AGI之路上,我相信你会逐渐面对很多选择,不是强和弱的选择,而是好与坏的选择。

王小川:探索生命的意义是我永恒的主题。


对话云知声:中国企业能否实现类ChatGPT?带来详细解答

中国企业不可能总在,中国企业可以破产吗,国家对于中国企业的政策,中国企业不可能风平浪静地走出去

自从ChatGPT横空出世市场上掀起了很多关于它的讨论对于普罗大众很多人都非常好奇,ChatGPT作为一个“聊天机器人”,为什么能有如此多的功能?其实ChatGPT并不只是一个“聊天机器人”,而是一个以自然语言为界面的机器人。关于ChatGPT以及中国企业能否实现类ChatGPT?不妨听听人工智能独角兽企业云知声的见解

为什么ChatGPT是重要的能够引起如此轰动效应

ChatGPT介绍自己时说的“我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语言模型ChatGPT作为大语言模型的一个代表,一个以自然语言为界面的机器人用一个形象的比喻一个人受教育的过程就是以自然语言为界面的训练过程:我们不停地训练自己,把书本上的内容翻译成自己可以理解的自然语言。

我们每天都会接受自然语言界面的服务只是代价更加昂贵比如为了给教材一个这样的界面,人们发明了“教师”;为了给财报一个这样的界面,人们发明了“基金经理”;为了给法律文书一个这样的界面,人们发明了“律师”……事实上,几乎所有现代经济中的“专业人士”,或多或少都可以被看作是这样的“一种服务”。他们把结构化的信息转译成了自然语言。这么一来,这些信息就可以被讨论、被诘问、被辩难,然后再被对手方转译回结构化的信息。正因如此ChatGPT才被诸多行业人士认为是重要的云知声更是表示“这是令人兴奋的技术”

中国企业能否实现类ChatGPT?是否需要重复OpenAI发路径

《人民日报》曾这样评价中国企业只要想中国企业能克服各种困难ChatGPT虽然涉及很多先进技术但是中国已经有很多企业在摸索甚至走在国际前列云知声对于人工智能的探索正是代表

对于ChatGPT云知声将其比作“曼哈顿计划”。爱因斯坦在1905年就从理论上证明了E=MC2,“曼哈顿计划”是第一个去探索和实践出来的。但每个国家造原子弹的路径并不相同,像中国的“596工程”就不需要完全去把“曼哈顿计划”复制一遍。这个路径是通的,云知声在根本的原理上去研究这个问题,再看怎么做。

事实上ChatGPT里面没有任何一个算法是新的,甚至很多都不是OpenAI发明的。过去10年积累的机器学习方法,已经足够它做出这个事,但主要是这些方法要如何有效的组合,以及如何去选择数据来调整模型,OpenAI下了很大的决心,也投入了很多资源,才走通了这个技术范式,这是它对AI行业最重要的贡献。

作为AI独角兽云知声从2012年开始做深度学习,到后来搭建AI全栈能力,再到大模型角力,面对ChatGPT这已是云知声的第三次重大技术体系升级。而过去十一年对人工智能的理解和布局,在此刻都变成了现成的武器和财富相信这次云知声依然能抓住时机抢占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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